电影《银河写手》主创:创作的快乐AI不能替代

发布时间:2024-12-24 04:30:16 来源: sp20241224

  3月30日,喜剧电影《银河写手》正式上映。该片曾获第17届FIRST青年电影展评委会大奖、最佳编剧奖。“一个剧本,两个编剧,三易其稿,四季更替,五味杂陈。”电影讲述两位心怀梦想的北漂小编剧追梦的故事,以其独特的喜剧尝试和温暖内核,引发不少“打工人”的共鸣。

  近日,华西都市报、封面新闻记者在成都对话该片导演兼编剧李阔、单丹丹,编剧高群。他们希望能借由这部有些横冲直撞、脑洞大开的作品去做一些创新,并希望每个人都能在《银河写手》中找到自己的影子:那个也许一直失败一直平庸,却一直努力着的自己。对于AI技术给创作者带来的挑战,他们并不太担心,因为“创作的快乐AI不能替代”。

  根据猫眼专业版数据,截至4月7日17:00,电影《银河写手》上映9天,票房仅411万元。从目前的排片及话题度来看,《银河写手》大爆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。但这样特别的影片的出现,是值得欣喜的。

  影视圈生活图鉴

  电影《银河写手》的剧本,用了约一个半月时间完成。在这个剧本前,李阔、单丹丹、高群一直将精力投在另一个剧本上,但最后项目“黄”了。单丹丹透露,当时那个剧本写的主人公跟他们的生活太远了,后来他们决定写一个自己熟悉的群体,写身边的朋友,一群北漂者的故事。

  《银河写手》的主角是在现实生活中常见的“打工人”:新人编剧张了一(宋木子饰)和孙谈(合文俊 饰)拥有炙热的梦想,渴望自己的名字有一天能出现在大银幕上,但现实给了他们一轮又一轮“拳拳到肉”的重击:与甲方的交锋、与生活的拉扯、与自己的对抗……最终,没有人能成为英雄,但好在他们完成了与自己的和解。

  坚守编剧原则,不愿改剧本最后被开除的张了一和孙谈,到处和制片人、投资人喝酒结果喝到痛风也没有得到机会的蔡老板,接不到戏只能做狼人杀主持人却遭到女友和兄弟背叛的“害虫”,即使是做会议记录也要坚持编剧梦的周可可,《银河写手》中的每个人物都是影视圈内无数个普通打工人的影子。李阔透露,电影里的故事“一半是我们的工作经历,一半是我们在北京这个城市遇到的朋友发生的事儿,我们把它们搬了进来,有些也进行了艺术加工。”

  影片中,编剧张了一得了焦虑症,这是高群在创作中的真实经历。李阔、单丹丹因为拍摄《银河写手》而喜结良缘,电影里的重要道具“诺兰手表”,其实正是夫妻俩的定情信物。影片中,编剧张了一在北京电影节上抢了两张《黑暗骑士》的电影票,最后转票给影迷,也是李阔的真实经历。他透露,当时在影迷群转票时,自己就问“《小丑》的第一句台词是什么?”,用这个方法来筛掉黄牛。而这一幕也被搬到电影中。

  不久前,电影《银河写手》在北京首映,当时影迷群的朋友还来参加,单丹丹笑言:“发现群主现在拍了个致敬诺兰的电影,他们也觉得挺穿越的。”

  做编剧最想积攒“话语权”

  电影里身为乙方的编剧张了一和孙谈面对资方不断提出的新需求,只能一次又一次修改,比如,“把男二号改成一只狗,是不是更合理?”改到最后,剧本已面目全非。同是编剧的女朋友周可可劝张了一,编剧是服务行业,甲方给编剧费就是为了让编剧改剧本的。

  关于修改剧本这件事,单丹丹透露,自己就像影片里的周可可,是挺愿意改的:“我比李阔与高群人间清醒,我觉得一定要把事情做好,做到甲方满意。”但后来,她发现众口难调,如果甲方提出的每一条修改意见都去执行,最后作品可能就失去了最初的味道。

  李阔与高群更愿意坚持自己的创作。高群坦言,自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,做编剧是因为热爱。做编剧多年的他,最想积攒的就是“话语权”:“我想要坚持的东西我能说出来,而不是一味地听。其实编剧有的时候话语权没有那么多,所有人都能提意见,除了编剧自己。”

  在李阔看来,“如何既满足一些自己的小的表达或者创意,又去跟甲方达成一个共识,这个过程确实很折磨。”他认为,这种过程在现在看来是一种经验积累的过程。

  “没有成长,也是一种成长”

  影片后段,被制片人抢署名权,被甲方从项目中踢出,事业与爱情一地鸡毛,心灰意冷的编剧张了一决定离开北京,但听到同伴说到下一个剧本时,又被“打了鸡血”,重新燃起希望。影片中那句“没有成长,也是一种成长”,抚慰了不少观众的心。

  在单丹丹看来,这句话就是大家真实生活的写照,“如果我们还在依靠外在力量赐予翻身的机会,这其实是一个残酷童话,观众看完是会失落的,因为人生哪有如此好事。”她说,“生活中大家被社会打磨,很难过的时候,有时候就是一杯奶茶、一杯咖啡,或者一阵风吹来,你就给自己打了一针鸡血,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?然后重新上路。”

  高群认为,电影里的人物坚持了初心,找到了热爱,这就是成长。在他看来,电影里的编剧张了一有没有成功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找到了自己喜欢干的事情,这件事让他快乐。“成长不一定是要达到什么位置,而是找到自己的初心。”

  经历了前一个项目历时两年多创作遗憾搁浅,《银河写手》成为李阔、单丹丹和高群最顺利的一个项目。他们希望能表达那些天马行空、不被规训的部分,去做一些创新:“这个尝试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是好是坏,但是我们觉得值得做。”

  创作的快乐AI不能替代

  作为一部小成本喜剧电影,《银河写手》的主创几乎都是电影新人,但最后的彩蛋却请到了沈腾,着实让人惊喜。

  李阔透露,自己和单丹丹都曾在“开心麻花”剧社工作过,去年从FIRST影展归来后,他们通过张小斐联系到沈腾团队,向他描述了彩蛋的想法和创意。“腾哥说都是麻花出来的孩子,很痛快就答应帮忙了。”

  影片的结尾,以一种近乎荒诞的科幻方式呈现。一百年后,AI时代来临。人们挖掘出张了一和孙谈埋下的电影剧本《七秒人》,并在剧本遗址原址上建起一座艺术中心,决定将《七秒人》拍成电影。它被赋予的意义是:拯救人类创作欲的最后希望。

  电影中出现AI,在创作中自己是否会尝试用AI进行创作?李阔坦言,就创作方面,自己肯定不会拥抱AI,但AI的出现确实也会给他带来思考:“就像最后一场戏说的,我觉得未来我们跟它唯一能叫板的就是,我们不完美才造就了一种完美有温度的东西。”

  对高群而言,他也表示肯定不会用AI来写剧本,原因是不想要创作的快乐被替代。即便是在剧本创作过程中,高群曾得过焦虑症,他也在采访中多次提到创作带来的快乐:“说大了就好像我们的人生一样,我们是因为有喜怒哀乐,人生才有意思。就是因为你有了痛,你的开心才能更大一些。创作也一样,正是因为你创作有痛苦,突破的那一刻,开心才是更放大的。”

  华西都市报-封面新闻记者 周琴 【编辑:唐炜妮】